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虎年来啦!看艺术大师如何画虎!

于明祎 时尚芭莎艺术 2022-03-17


徐悲鸿《乳虎》,纸本镜心,22×33.5cm,1935年



敏捷凶猛的虎一直是文人墨客的天然素材,它可为观者与读者持续带来生动感与惊异感。曾是“害物”,祸及百姓;又为重义之形象和权力的象征;最后,“虎”成为了一种性情代表与文化符号,不断延续并创新于中西文明中。在虎年来临之际,时尚芭莎艺术为你盘点文化艺术中的虎。






八面生威


虎,地支属寅,位列十二生肖第三位。在民间传说中,鼠咬开天,牛辟出地,至寅时,人出生。而虎勇猛无双,人们对其敬畏有加,所以在开天辟地后,虎紧随鼠与牛被尊为第三位。自古以来,虎更为“百兽之王”。《骈雅·释兽》曾写道:“山君,虎也。”黄质黑章、锯牙钩爪、步履威重、凛凛英风,这便是山中之王老虎的形象。

玉饰纹卧虎,7.7×2.2×0.3cm,春秋
牧溪《虎》,纸本水墨,166×101cm,宋代


由此,当人们提及虎,首先跃入脑海的便是其凶猛的特性。我们熟知的便有《水浒传》中最脍炙人口的片段——武松打虎。这位梁山好汉途径景阳冈,至酒家沽饮十八碗,醉卧大青石,忽闻乱树中跳出一只吊睛白额大虫。这“大虫”便是虎在宋代的称谓。景阳冈“大虫”凶猛无比,伤及百姓,武松早有耳闻,遂奋起平生之力以双拳将其打死,为民除害。


牧溪《虎》,纸本水墨,31.1×129cm,宋代

蔡国强《两只回头虎》,火药爆炸水墨纸本,200×300cm,2005年

在故事传说中,老虎一方面与人为敌,一方面因其勇猛威武的特性引人遐想。《山海经》中便出现不少以其为原型的神兽:穷奇是长有翅膀的老虎,陆吾是人面虎身,还有貌如其名的四大神兽之一白虎。因此,震慑魑魅,总少不了虎的存在。汉代《风俗通义》便有记载:“画虎于门,冀以御凶也。”


曾梵志《行虎》,布面油画,80×100cm,1993年


于是,中国画的禽兽题材中,虎是重要一门。北宋《宣和画谱》中,画虎以唐代李渐、北宋赵邈龊为最佳标准。而此书问世前,则有宣城包鼎画虎至真。书中记载包鼎画虎时,“一饮斗酒,脱衣据地,卧起行顾,自视真虎也。复饮斗酒,取笔一挥,意尽而去,不待成也。”这写出包鼎先亲身拟虎,再以酒力挥毫落纸,虎之雄伟勇猛的气韵才得以跃然于纸。


石恪《二祖调心图》,五代


狩野尚信(Kano Naonobu)《Fierce Tiger》,141×23cm


虎生于亚太,西方曾甚少。追溯源头,仅在希腊神话中,老虎因其残暴的特性,曾为神所征用。传说,酒神狄奥尼索斯为引诱一位女仙而化身为虎,该女仙则借虎之助渡过大河。为纪念酒神与女仙的结合,后世将这条河命名为“虎”,即今日位于两河流域的底格里斯河。然因鲜少见其真身,在早期的西方绘画中,老虎只有替酒神拉车时才会在画作中露脸。


《众神之爱》(The Loves of the Gods),湿壁画,1597-1608年


亨利·卢梭(Henri Rousseau)《Tiger in a Tropical Storm (Surprised!)》,布面油画,130×162cm,1891年


直至1794年,英国诗人威廉·布莱克(William Blake)在《老虎》一诗中写道:“猛虎,猛虎,火焰似的烧红,在深夜的莽丛,何等神明的巨眼或是手,胆敢擘画你的惊人的雄厚。”由此,老虎八面生威的形象才在西方得以被欣赏。





娇骄重义


安迪·沃霍尔《Boy with Stuffed Tiger》,印度墨水、拼贴和蛋彩画在纸上,50.5×73.5cm,1957年


虎一直具有美学含量。《诗经·国风》中以“文茵”代表“虎皮”,因其纹路彪炳,在此时已是贵重与文采的象征。虎之华美往往对应着人的审美追求——虎女,曾是文人墨客热爱描摹的女子形象。在古代,女子以柔为德,而虎本刚勇,二者结合下的“虎女”往往杰出不俗,有英武之气。


格哈德·里希特(Gerhard Richter)《Tiger》,颜料打印于Somerset天鹅绒白纸上,143×153cm,1965/2016年


北宋年间的《太平广记》便曾引用关于虎女的爱情传说——崔韬逢雌虎。该故事讲述了崔韬遇一虎脱皮化为艳丽女子,二人同寝后,崔韬将虎皮扔入井中,携女而归。这使得虎女之恋极具情致,有窈窕之思。


吴冠中《老虎》,68.5×138cm,1994年
齐白石《虎》,纸本水墨,69.3×138cm,1950年


动画影片《功夫熊猫》便借鉴了“虎女”的形象。其中的悍娇虎是一只威猛有力的华南虎,亦是盖世五侠中最厉害的领头者。她情绪强烈、斗志旺盛的同时,内心有着脆弱与温柔的一面。悍娇虎非常重视朋友、讲义气,并对熊猫阿宝抱有好感。


系列电影《功夫熊猫》中悍娇虎的幼年形象
悍娇虎成年形象


的确,将坚实的后背留给亲友、知恩图报,逐渐成为文人借“虎”崇义的写作手法,并期望以此警世。清代小说家蒲松龄创作的《二班》便讲的是名医殷元礼无意中救虎母,后被二虎子所救的故事。在此,虎非但具有人性,还能求医、酬医、报医,不可谓非孝且义。本是人兽错位的兴叹与世风日下的警钟,但在文人墨客的不断创作中,虎亦逐渐拥有了“重义”的特性。


曾梵志《虎》,布面油画,400×400cm,2017年




权力象征


那么,虎符、虎镇,为何也以“虎”命名?其实早在原始社会时期,虎在中国人的眼中已具有宗教色彩。当时的部落首领生时以老虎作图腾,死后以老虎镇阴宅。《列子》记载的阪泉之战中,黄帝便在图腾上刻画了老虎,以震慑炎帝。


辟大夫虎符,8.1×3.9cm,战国
鎏金虎镇


“秦王骑虎游八极,剑光照空天自碧。”正是源于此,虎常与兵家之事挂钩。虎符、虎节则成为调兵遣将的引信。


此外,古人常以“虎”来称誉军中勇猛将士,或以“虎”作为军旅名称。如三国时期,曹军名将许褚骁勇善战、力大如虎,人称“虎痴”,而其帐下士兵则被称为“虎士”。更早在建周灭商之际,武王之军便名为“虎贲”。虎之象征,亦勇亦猛,无出其右,因此被兵家广泛使用。


萨尔瓦多·达利《Dream Caused by the Flight of a Bee around a Pomegranate a Second before Waking》局部,板面油画,51×41cm,1944年


或许是对老虎的恐惧,更或许是对其力量的觊觎,虎成为了最顶级的猎物。猎虎,曾一度是王室风尚,这种做法是在16世纪下半叶印度莫卧儿王朝开始的。英国人更是把狩猎变为了一项运动。历史学家曾估计,在1875-1925年的半个世纪中,约有八万只老虎被屠宰。 



严培明《老虎》,布面油画,130×200cm,2017年

彼得·保罗·鲁本斯(Peter Paul Rubens)《The Tiger Hunt》,布面油画,256×324cm,1615-1616年


而现在,老虎成为了珍稀保护动物。在过去长期雄踞生物链顶端时,人与虎的关系曾十分紧张,文献记载“虎吃人”的故事不胜枚举。这便不难理解为何清朝的几位皇帝同样热爱狩猎。


郎世宁等人绘制的《乾隆皇帝刺虎图》轴,绢本设色,258.5×171.9cm,清乾隆


《清实录》中,康熙皇帝自述“用鸟枪弓矢获虎一百五十三只”。乾隆皇帝亦常练习射箭,以图猎虎。随其狩猎的学者赵翼在《木兰杀虎》中写道:“虎已死,用橐驼负而归,列于幔城,自头至尻长八九尺,毛已浅红色,蹄粗至三四围,盖虎中之最大者。”

 

杀戮狂欢后,人们甚至将虎尸曝于众,不可谓不残忍。





虎性之源


严培明《Wild Came: The Way of The Tigers》,布面油画,220×250cm,2011


除却虎在文化与艺术上的种种诠释,虎在电影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中成为激发主角生的渴望的源泉。电影主角之一是一只名为理查德·帕克的孟加拉虎,它与派在海上独自漂流了227天。

在这一途里,派几度陷入绝境,却皆因对老虎的恐惧被迫谋取生路。也正是源于此,派没有耽于自己与家人的悲惨境遇。种种煎熬后,一人一虎最终被救,重获新生。


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剧照

蔡国强《遗产》(Heritage),99只动物复制品、水、沙和滴水机械装置,2013年

在这个故事里,这只象征着凶猛与残暴的动物成为了派生活下去的源动力。可见,无论身处何等环境中,人皆会与恐惧和焦虑共舞。此博弈的过程令人不断进步,直至与这些复杂的情绪真正和谐共处。


吴冠中《群虎图》,纸本设色,68.5×137.5cm,1990年


往深处理解,《少年派的奇幻漂流》似乎更有深意。恐怖密友还是自我化身?或许根本不存在理查德·帕克,有的只是派在生死存亡之际被激发出的“虎性”。正是这种存于内心至深处的品性,令人静时八面生威,与友相处时忠诚重义,临危之际能够勇敢自保。“虎性”已然超越虎的形象,成为一种勇敢、野性与自信的表现。
 

薛松《虎虎生威》,电脑制版、丝网印刷,65×65cm,2012年


正如元人王玠所写:“等闲剔起双眉。有万里风生八面威。自踏叶巡山,不离元所,一灵不昧,百兽皈依。”只要“虎性”在,一颦一笑也为尊,起落皆是无冕之王。在此,时尚芭莎艺术祝各位读者新春快乐,虎虎生威!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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编辑、文  于明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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